日期:2025-08-19 08:32:12
2025年1月3日傍晚五点左右,马三在自家篱笆墙内突然心脏病发作,最终离开了人世。虽然他没能在自由安稳的日子里善终,但能够在这凶险复杂的江湖里摸爬滚打了六十多年,他确实是个极其坚韧的人物。
加代的兄弟马三,原名马宗跃。每逢遭遇难题,他总能灵光一闪,脑洞大开,创造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奇效。这一点,确实让人佩服不已。谁要是妄想骗取马三的钱财,或者让他吃亏,那我先预告你一句:没门。每次他去闹店里,第一目标绝对锁定收银台。
马三小时候,父母早早去世,他只好跟着精神失常的二舅生活。后来二舅也离奇失踪,马三便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。大多数族人选择敬而远之,只有几个心软的好心人,偶尔给马三送些食物,勉强让他没饿死。对那些帮过自己的人,马三一直记得清清楚楚,也从不拒绝他们的求助。
这天清晨,马三还没起床,电话铃声突兀响起。他接起电话一看,竟是家族里一位叔叔打来的。
电话刚接通,马三便问:“哪位?”
“你这孩子,难道不记得我电话号码了吗?”
“哦?是吗?君为谁?”
“我是你二叔啊。”
“我从没听过有个二叔。”
“你这孩子还敢跟二叔开玩笑?三侄,你现在忙啥呢?”
“我现在开矿呢,每天忙得焦头烂额。”
“哟,这孩子开矿了?真有两下子,家里可能真有矿脉了。”
“还行吧,年收入也就几亿,不算什么大钱。”
“哎呀妈呀,这孩子现在这么牛啊!二叔有个重要的事儿想跟你谈谈。”
“什么事儿?”
“事儿挺大,你现在这么厉害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马三抢先道:“二叔,我虽然有矿,年入二三亿,但都投在生意上,现金拿不出来。”
“我才不是来借钱的。”
“啊?二叔,你借钱不是不行吧?”
“不,我跟你说话呢,你现在方便吗?”
“方便,哪能不方便。”
“侄儿,能不能回一趟老家?家里出了点事,回来我跟你细说。我现在挺难办这事儿,也不知道找谁帮忙了。咱们马氏家族现在最出息的就是你了。回来吧。”
“什么事儿?”
“你还是在哪儿出生的,石景山老宅子,对吧?”
“是,啥事?”
“马家出了变故,你得赶紧回去一趟。”
“好,我回去看看。”
挂掉电话,马三起床,带上虎子,开着那辆挂牌99999的劳斯莱斯,朝石景山老家驶去。
那里是个城中村,劳斯莱斯刚停在二叔家门口,60多岁的二叔迎了出来。马三挥手说道:“二叔啊。”
“哎呀,三侄,终于回来了!”
“二叔,你头发都花白了,身体还行吗?你现在还跳舞吗?”
“不跳了。早上起来,男人都没啥生理功能了,撒个尿都费劲,还跳什么舞啊。”
“不如补补肾吧……”
“别开玩笑了,快进屋坐下。”随着二叔迈进大门,马三、虎子和老八也跟了进去。
进了堂屋,马三随意坐到凳子上,抬头问道:“二叔,您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?”
“侄儿,你到处跑,接触的人也不少。二叔想跟你打听一个人。”
“哦,我认识的人还挺多,你说说看!”
二叔说:“这人姓石,排行老五,人称石老五。老家是四九城,不过很少回去,现在主要跑南方干活。”
“南方什么地方?”
“南方各地。”
马三回答:“南方我也常去,不管是南边还是北边都差不多。”
“听我说完,他在南方一带生意做得很大,主要是做房地产的,各个城市都有开发项目。”
“我没听说过他,这人我不认识,什么事你直接说吧。”
“侄儿,我们家族是清末从南方迁过来的吧?”
“嗯,怎么了?”
“你知道咱们家马家有祠堂吧?那可是供奉咱们先祖的重要地方,你恐怕也许久没去过了。”
马三道:“去年过年我还去过呢。”
“是吗?我倒没见过你去。”
马三便问:“祠堂出什么事了?”
“咱们村里都是姓马的,全都是一家人。你父母走得早,大家对你照顾少些,家族对你来说可能没那么重要。但毕竟同姓,希望你多理解。现在马家祠堂里最重要供奉的是明朝的马大脚。”
马三轻轻摆了摆手,说:“别拐弯儿了,直说吧,到底怎么了?”
二叔沉声道:“石老五盯上了咱们马家祠堂的地,想推倒祠堂,搞房地产开发。以后咱们都没地方祭拜先祖了。”
马三一听,马上冷笑道:“这明显是在吹牛,谁会推自家的祠堂?”
“侄儿,二叔已经没招了,实在想不出办法。我不只是找你,还找了不少人。咱们把家族所有走南闯北的年轻人都叫回来了。按照咱们老一辈的规矩,祠堂绝不能推。但是,现在有几个年轻人不把这事放在心上,说推就推,挪点地方就得了。二叔我坚决反对,先祖们在这里住了几百年,哪能说拆就拆?那些年轻人差点气疯了我。”
“没错,二叔,祠堂不能动。我现在就跟这个石老板联系,我得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人,竟然敢打咱们祠堂的主意,简直太狂妄了。哪怕把祠堂的一块瓦都拆了,我也得讨他说法。”
“唉,三侄儿,如果你能这么说,二叔真高兴。你跟二叔想的一样,现在咱们整个马家族的人都知道你是外面最厉害、最有本事的。”
马三淡淡道:“也就一般般。”
“侄儿,现在情况紧急。二叔也不能让你一个人挡着,我准备照祖上的规矩抽生死签。我已经叫了家族中30到60岁之间混得不错的二三十个人过来,打算今晚抽签分生死。”
二叔说的那生死签,就是家族遇到大事情的时候,把所有年龄在三十到六十岁之间有能力的人都召集起来,不管多少人就做多少根签。里面有一根用红笔写着一个字,叫“死”,那是死签。其他用白笔写的都是“活”,代表活签。抽到活签的人,只需要在旁边帮忙出力就行了。抽到死签的人,就得义无反顾地承担起责任,不管生死,都要全力以赴去解决家族的问题。若能借助自己的人脉和关系,将问题处理得妥妥帖帖最好。如果没人脉关系,也必须拼尽全力去扛下这杆旗子。如果为家族的事牺牲了,家族会在家谱里另起一页记载他的名字,后辈上香时要给他先上香,而他的家人也会受到族人的照顾。
马三一听完,不禁震惊地问:“事态已经严重到了这步田地了吗?”
二叔叹口气说:“哎,你是不知道,现在形势紧张得紧,人家上周已经带着一帮人来了,个个都盯着看着我们当口。那时候我率领村里的老老少少都站在村口拦着他们,根本没让他们进村。否则,祠堂早就被拆了。石景山分公司的那些家伙也来了,说什么镇压风波,说衙门有规划,一重重绝不能让我们吵闹。还放话说,再敢闹就动真格的,直接抓走我们一干人等。现在他们给了我们一周的最后期限,咱们只剩两天了,真是没办法了,不抽签也没门儿,只能靠抽签决定这个头了。”
“就是这样,二叔,抽签,谁抽到谁就得带头顶下去。各个都说自己有两把刷子,抽不中也得使出浑身解数。”
“老三啊,晚上你也来参加,好不好?”
“二叔,您别担心,这事对我来说根本没问题,我肯定参加。你说别的事都算了,谁要是敢动我们老马家的祠堂,动了咱们老马家的祖先,谁也别想轻松过关,对吧?”
“对对对,三侄,你果然是咱老马家的顶梁柱。”
当天晚上八点过后,接到二叔通知的三十个人陆续到达了二叔家的院子里。大家互相寒暄了几句后,二叔拿出家谱,郑重地说:“各位,实话跟大家说,可能说得不大好听。不论你们现在成就多大,我作为我们老马家的族长,是这群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位。你们都是马氏家族的一份子。马氏家族养育了你们,没有马氏家族,就没有你们今天的存在。马家宗祠是咱们祖宗安息的地方,谁都别想着轻易动它,谁敢打扰先人,我们必定迎头赶上,拿起武器硬碰硬。今晚我们要用抽签方式确定这次祠堂保卫战的主将。规矩我再说一遍,不论谁抽到生签,都要拼尽全力,哪怕付出生命代价,也要撑起这片天。如果不幸遇难,老马家会照顾好他的家人,让逝者无后顾之忧。我们会在家谱里另开新页,郑重书写他的名字,后人烧香时一定要为他先烧。咱们虽是从南方迁到四九城,但老祖宗传下来规矩是绝不能抛弃的。无论什么时候,都必须铭记先祖。先祖是我们的根,是他们的智慧和精神就像星辰一样照亮咱们前进的路。尊重祖宗,就是尊重咱们的历史,是对民族精神的传承。大家都同意吗?同意的举手。”
所有人都纷纷举起手来,表示完全赞成。二叔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签筒,缓缓开口道:“现在开始抽签吧,大家准备好。。马三率先一马当先,冲到了前排,从签筒中抽出一支签。马三心里暗想,自己第一个抽签,命中那死签的几率应该很小。随后,其他二十九个人也依次走上前去,各自抽走了一支签。
随着三十支签全部被抽完,二叔问道:“谁抽到了那支死签?谁中了这个签,咱们就把你当作英雄,视你为好汉,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功绩。。
马三继续说道:“我替二叔再说一句,谁要是抽到了死签却不肯为家族效劳,我们马氏一家绝不会放过他,你们都同意这个条件吗?。
“完全赞同,三哥说得对,我们大家都支持。。
二叔说:“那就把签都亮出来吧。。
众人纷纷将手中的签展开示众。马三皱眉说道:“谁抽中了,就赶紧站出来认领!。
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马三。马三觉得怪异,嘟囔道:“你们干嘛都盯着我?看好你们自己的签啊!。
有人提醒说:“三哥,你还没亮你的签呢。。
“我的签啊,我还能藏着不亮吗……马三突然愣住了,“难道是我?。
二叔一挥手,大声说道:“欢迎大家为宗跃鼓掌!。
掌声响起,马三站了起来,说:“好,我接受这个任务。。二叔,我已经考虑好了,这件事即便别人中了,我也不会让他们去做,这次必须由我亲自上阵。说实话,我马三至今没替马家出过什么力气,这次终于轮到我为家族效劳了。二叔,我得说句话。。
“说吧,三侄儿。你抽中了那命运签之后,便是我们的老大,有什么话想说,尽管说。。
“我想问问,这次为马氏家族出头,能不能有些补助?。
“你指的是金钱支持,还是别的什么?。
“当然是钱啦。我抽到这个签,也不能光靠我自己,好歹得找几个兄弟,几个哥们朋友帮忙吧?大家能不能凑点钱给我呢?。
“这要求没毛病,我帮你去张罗。各位,宗跃这次出去,可是凶险万分,九死一生啊。宗跃,二叔这儿帮你准备了一口棺材。各位兄弟,大家一起来帮他筹钱吧,谁愿意出就出多少。。
三十好几个人纷纷报出自己的数字,总计大约六百万元。二叔说:“三侄儿,今天你先待在我家住上一宿,明天钱肯定帮你凑齐,如何?二叔对你是信任的。这钱你拿了要是跑了,以后都不可能抹去你是咱们心中英雄的事实。。
“二叔您放心,我马三虽然没做过什么正经事,但挣的钱可是年年有几个亿,拿这点钱甩掉我?不可能的。我这一回不成功,我都不姓马了。。
“别说改姓了,改了姓,你血液里流的还是马家的血脉。。
“二叔,我的意思是不会改姓。我要是真的把钱卷了,马氏家族的人还能怎么看我?反而成了孤魂野鬼,没人认得我。。
马三郑重地说道:“如果我连老祖宗都不敬重了,马氏家族的人不得恨自己吗?如果实在摆平不了,那我就敢和命运对抗。男子汉子,顶天立地做人。这都是上天的安排,命运既然注定,我绝不会违背。。
二叔一听,连连点头说道:“好,好!别看你个头不算高大,身板子却坚实得很,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。”
当天晚上,抽签仪式结束后,抽到活签的人陆续离开。二叔特意邀请马三坐下喝了杯酒,说道:“三侄儿,这辈子二叔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和你再喝一杯。这杯酒,姑且当做是给你的饯行酒吧。今天这桌菜都是精心准备的,你今晚尽管多吃点,往后能不能再吃着,还真难说。三侄儿,二叔心里挺难受的。”说着,二叔眼眶红了,老泪差点掉下来。
马三见状安慰道:“二叔,你这话说得什么呀?这事不就交给我去办了吗?我抽到死签就得死吗?我不死这事就办不了?哪里有这么绝?”
二叔叹了口气,说:“三侄儿,我估摸着你不死,这事儿恐怕真难办成。”
马三摆摆手,“二叔你别说这样吓唬人的话,我一定争取活着办成。我还没活够呢,你说得太吓人了。再说了,我刚从棺材里出来,这不正好证明什么吗?”
二叔听了,忍不住感叹道:“哎哟,三侄儿,你你干得这出多晦气!我真奇怪你怎么会抽中这个签。照这种情况,黑白无常都把你的魂给勾走了,你现在就像个行尸走肉。哎,赶紧多吃点。”
马三微微一笑:“二叔,你别这样说我。”
二叔有些自嘲,“我就这点见识,你别老怪我了。这杯酒是二叔给你送行的。”
马三无奈道:“二叔,别把我给咒死了啊……”
那晚喝完酒,二叔替马三安排进了隔壁房间睡觉。马三拿起电话拨给加代,开口问道:“哥呀,是我终身的好大哥加代先生吧?”
加代半夜问:“三子,半夜不睡觉,你这是干什么呢?”
马三压低声音,“代哥,我跟你说件事儿。我现在回到我老家这边了,这回可能要死在这边了。”
加代一听,忍不住笑道:“你怎么会死在那里?你是不是睡棺材睡上瘾了?”
马三说:“哥,你听说过生死签吗?”
加代答:“没没没,没听说过吗?我在南方待了十多年了。”
马三接着说:“现下有房地产开发商要拆咱们马家祖祠,咱们马家人都不答应,得跟他们硬干。结果,我抽中了那死签。”
“哎哟,马三,那你可完了,必死无疑啊。”
马三急道:“加代,你别这么说话行吗?你这么说你还能有朋友吗?哥们儿之间该这么相处吗?我没说你能帮我起死回生,最起码你得帮帮我吧,不能让我死啊。”
加代声音沉了,“你都抽了死签,还能不死?你命该如此。前阵子你那表现已经算是演练了。”
马三愤愤道:“加代,你要这么说话,我们俩就算朋友也认不下去了。”
加代无奈回应:“三十个签,你第一个上去抽,唯一的死签被你抽中了,天意注定了你得死。”
马三急切求助:“哥,你赶紧给我想想办法,可别乱来啊。”
加代问:“和谁为敌?”
马三说:“姓石,石老五,是四九城的房地产开发商。”
加代道:“我知道,听说过这人。”
马三惊讶:“你听说过他?”
加代答:“对啊,他的房产公司总部就在四九城,这些年做生意做得很大。”
马三追问:“你认识他?”
加代说:“不算认识,是茅哥和董哥跟我提过。他老家做房地产业,关系黑白两道都沾边。白道上,他跟茅哥、董哥关系特别铁,经常一起吃饭喝酒。”
马三一听,急得直呼:“哎哟,这下可完蛋了,没救了啊!”
加代冷静地说道:“我也是这么觉得的。”
马三急忙问:“代哥,那我该怎么办呢?难道真的是必死无疑了?”
加代轻笑着说:“呵呵,是啊,这事儿你根本逃不了了。”
马三焦急地说:“别开玩笑了,好好说话。哥,我跟你说,现在整个村子都给我凑钱了,足足集资了四百万元。你得帮我想想办法,我一个人根本扛不了这事,根本面对不了啊!”
加代沉声回答:“那还能怎么办?你就得赌上一命,跟他拼了。”
马三急切地说:“你要是这样说话,我还能跟你混什么兄弟情义?我给你当什么了?你加代哪里还有什么仁义可言?你也实在太不讲哥们儿情了。”
加代反问:“那你到底想说啥?准备怎么办?”
马三颓然道:“你要是不帮我,我真没辙了,只能跟他同归于尽了。加代,我不是吓唬你,我真打算绑上百个小炸药,冲进他家,拼死一搏,跟他一块儿死。”
加代叹了口气,说:“哎,你想清楚了。你炸死了他,可他儿子呢?你们一个家族,人家背后有那么多亲戚撑着。那是家族企业,人家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全得继承下去。人家绝不会让你活着,非得把你马家祠堂推平,连你们老祖宗都要挫骨扬灰。”
马三震惊地问:“加代,你怎么能这么狠心,说把我马家祖先都毁了?”
加代皱眉道:“你现在人在哪儿?”
“我现在就在我们马家祠堂所在的村里。”
“那你打算啥时候回去?”
马三有些犹豫:“这两天我实在不敢回,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突然来。”
“那行,这事你先稳着,我马上过去找你。”
“你来找我,一定得帮我想个法子。”
加代安慰说:“你放心吧,我刚才跟你逗着玩呢,怎么会让你出事?要真闹大了,哪怕没有人帮忙,你大哥会冲在最前面的。这事儿该怎么做就怎么做,但千万别把话说死。如果真打起来了,先打我加代。”
马三顿时松了口气:“哎哟,我的天哪,代哥,你不会也姓马吧?你是我亲哥哥了啊?”
加代直接骂了一句:“滚,你拿‘姓任’来搅什么局?我明天一早就往你那奔。村里集的四百万还在你手上吧?”
“在,我手里呢。”
说起石老五,加代知道他这个人,是从茅哥那里听说过几回。茅哥的姐夫,是二远哥,听他讲过,石老五的父亲和二远哥的父亲关系特别好,做房地产大得很。
对于马三提到的那四百万,加代冷笑一声:“那你自己留着用吧,花得尽兴。我找人你也不会掏钱,排得上号,我心里早清楚。”
“我给你做事,不是哥们儿是啥?”
“行,我明白了。”加代说完,挂断电话。
就这事儿来说,开发商按照市里的规划,把马家祠堂拆掉,确实没什么好说的。电话挂完后,加代却辗转难眠,爬起来来到客厅,点燃了小快乐。
敬姐问:“你怎么还不睡?”
加代说:“我一会儿得拉几个人,明天准备出去走一趟。”
敬姐好奇:“怎么回事?”
马三这下是要完了……
敬姐听到这话,急忙问:“怎么回事?马三得病了?有病治病不是更好吗?”
加代摇头说:“不是生病,是抽了个死签。”
“抽死签是什么意思?难不成要陪葬?可陪葬也不至于找他啊。”
“别扯了,哪个年代还陪葬啊?你别胡说八道了,赶紧回家睡觉吧,我先出去一趟。”加代拿起电话,打给王瑞,让他来接自己一起去八福酒楼。然后又陆续给大鹏、丁健、郭帅、孟军等人打电话,让他们全都赶到八福酒楼。
到了八福酒楼,大鹏一边放下袋子一边问:“哥,现在这个时候叫我过来,是让我给你做饭吗?”
加代挥手打断:“谁做饭啊?赶紧坐下。”
郭帅一见加代神情凝重,忍不住问:“哥,怎么回事?”
加代把跟马三通电话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。
郭帅叹了口气说:“我也知道,那家伙之前在南城做房地产的时候狠得很,说拆就拆,推倒哪儿都快得很。他背后的关系可深了去。”
加代点点头:“这倒是真的,他和远哥关系好得紧,生意上往来不断。现在怎么办?”
郭帅苦笑:“没法子,真没辙。你说三哥说的那话根本站不住脚,能被人打死吗?谁能随便打死别人?不把人打死,谁会急着拆他家祠堂?被打死,这事还用说吗?”
加代皱眉: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现在老石家,是石老五当家吗?”
“对,基本上就是他说了算。”
“那至少跟他谈谈呗。”
郭帅问:“找谁跟他谈?”
加代答:“我去找他谈谈,看看能不能把事儿捋清楚。”
郭帅认真地说:“哥,实话跟你说,你可别反感。石老五做生意涉猎大得很,行业涵盖的特别广。四九城那些人脉他都没人能比,房地产能做到那么大块蛋糕,不是说说的。哥,这家伙在朝里边可能还有后台,眼光高得很,交往的人都是比他地位高的人。那些社会层面上的人,他根本懒得搭理,都是手下经理跑腿。社会上的人压根儿见不到他。他接触的,都是那些地方首富、省市里面的一把手。想让他投资的个个巴着他的腿,省里市里那头头,都得寸步不离地求着他。”
加代惊讶道:“这么牛的?简直能跟大连的达万集团掰手腕了呢。”
郭帅说:“我倒不敢说,但的确挺厉害的。”
加代坚定地说:“再厉害,不管怎么说,我必须帮马三把这事给压下去。”
“今晚咱得想办法打听打听,看看到底咋回事。马三的事情,不是旁人事儿,是咱自己兄弟的,甭管如何,都得插手。先找些人手备着,万一那边真有人闹事打架,也不好说,得有人撑腰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
加代一边吩咐:“你们先把人手给找着,我这边想办法去找石老五的电话,打算跟他直接聊聊。”
兄弟们纷纷去安排人员,而加代开始四处打听石老五的联系方式。第一个电话是给茅哥打过去的,但电话没人接。接着连打了好几个朋友也没能要到电话。
石老五本身带着一种狂傲气焰,正常人根本没法直接拿到他的私人号码。
直到第二天上午九点,才从茅哥那里要到了那个号码。
加代立刻拨了过去:“你好,请问是石老板吗?”
电话那头冷冷回:“你是哪儿来的?怎么会有我私人的电话号码?”
“大哥,我是通过朋友介绍来到这里的,我叫加代。”
“我可不认识你,兄弟。”
加代继续说道:“大哥,我想谈谈两个人。”
“嗯,你说吧。”
“四九城阿sir局头儿老董,我听说你和他关系挺不错的。”
“老董啊,认识他好多年了。还有谁?”
“还有主管城建的茅哥。”
“那和你关系也还不错?”
加代说:“他们俩跟我关系特别好,都是我很敬重的哥哥。”
石老五好奇地问:“你是干什么的?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这人?”
“唉,怎么说呢,我做些小买卖,在深圳开了家表行,在四九城也有个饭店。”
“生意不算大啊。兄弟,你找我有事吗?”
“是这样的,大哥,面对面说话不绕弯子,我想实话实说。”
“说吧,什么事?”
加代说:“石景山那边马家村的情况我知道一些,那边的家族和我有点亲戚关系。听说你们要拆他们的祠堂,这事真有吗?”
“兄弟,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你的心思了。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“大哥,我们能不能讲讲感情,尽量别动那个祠堂?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意见,而是我们整个马氏家族的愿望,族长也跟我说过这事。能不能给点面子?”
“兄弟,我跟市里、区里还有他们居委会领导都说得很清楚了,给他们的补偿特别优厚,差不多是别处的1.5倍。他们现在态度非常强硬,给钱他们都不愿意收,那个族长几乎当着我面骂我。说实话,市长区长都不敢那样跟我说话,茅哥跟我说话也相当礼貌。我算是给他们脸面了,他们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。”
电话中,石老五接着说道:“老弟,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认识老董和茅哥。既然你提到了他们,我没有立马挂断电话,那我就跟你掏心窝子说句实话。如果没说他们名字,你都没资格跟我谈这事。我直说了,这事根本没有协商的余地。”
“大哥,这件事真没得商量了吗?”
“没得谈,一点机会都没有。那个地儿,我们公司早就投入了大量时间和精力。”
“大哥,我能说句话吗?”
“你说。”
“大哥,我知道你背靠的关系网很大,朋友也多,我认识的人脉也不小。我这话可能不该说,但要是你逼急了我,谈不拢的话,我不说自己是干啥的,你也肯定没法继续施工。就算你把祠堂砸了,也干不了活儿。”
石老五听了,皱眉说:“老弟,你这话什么意思?我没完全明白。”
“呵,大哥,我知道你是个骄傲的人。在你眼里,可能我算不了什么,但我有我的兄弟有我的伙计,他们手里拿的都是响器,谁敢闹,他们就敢砸是谁。哥,你有关系,我也有。黑白两道,我都能应付得了。”
“哎呦,兄弟,你挺有意思的。我混迹江湖五十多年了,你是第一个敢打我私人号码,还跟我这么说话的人。说说看,老弟,你背景啥样?什么关系?”
“大哥,我和你说了那么多好话,也求过你了,但你根本没把我放眼里,没把我当回事。我真没别的方法,只能这样说,只能这么干。石哥,我还能负责任地跟你讲,我那兄弟抽的绝对是坏签。实在不行,我来替我兄弟跟你对命。”
“跟我对命?行,行,行,我告诉你,我混这行这么多年,想置我于死地的没少过,少则八十,多则上百,我不差你这一个。好啊,你要干我,我就让你见识明儿个怎么叫我那活儿做不成。明早,我就把那个地方拆了,推平,你看看你能不能拦得住我。”说完,石老五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郭帅开口:“代哥,你别信他的话,今天不晓得会发生啥。我觉得他如果心眼大点儿,可能还能撑到中午;要是心眼儿小,估计现在就开始搬机械了。”
加代一听,连忙说:“我们的人到了吗?赶紧往那边汇合。”
“大志、二老硬、虎子和老八已经被马三召过去了,说大志把家里所有小弟都带上了,要给三的老祖宗撑腰。其他的还有一部分人来了,总算没全到齐。哥,我还有个主意。”
“什么主意?”
郭帅说:“光靠人多没用,我们得阻止阿sir阿sir介入。一旦他们插手了,我们再多的人再多的响器都白费。”
加代点点头:“明白,到了地方再说。别在这儿耗着了,没到齐的,直接往那边赶。”
三百多号人,带着一百多辆车在村口集结,刚一现身,村里人都被吓坏了。二叔问:“这都谁叫过来的?”
马三答:“我叫的。”
村里族人听了,无不佩服马三的魄力。二叔问:“三侄儿,谁是头头?”
马三指着加代说:“这位。”
“兄弟,三哥要多谢你了。”
“别这么说,我得叫你二叔,马三是我朋友。”
“没事,肩并肩为兄弟,都亲兄弟一般叫。兄弟,三哥不唠嗑了,年轻那会儿我也是混社会的,但没你有面子,你绝对是头面老大的流氓。”
加代问:“祠堂在哪儿?”
“就在不远处。”
“走吧,大家一起过去。”
三百多人终于走到了村子正中的祠堂。二叔问:“来这里干啥?要不要我给你们介绍介绍?”
加代摆摆手:“我怕房地产商赶来趁乱。”
马三说:“代哥,我带小弟了。”
加代问:“你带那些干嘛?”
马三说:“万一被逼急了,我点火,就直接往他们人群里扔。我一个人顶不过他们多少,干不过就往人堆里扔炸弹。要实在不行,我绑着炸药往人群里冲,做个人肉炸弹。”
加代连忙摆手:“别闹了,你别骗我,你骗你二叔行,可别骗我。你敢往人堆里冲,别人响一”真理”,二十米外你就烧没了。”
“那我不也名垂青史了?家谱上能单开一页了。”
“别逗了,兄弟们都到了。二叔,你忙你的去吧,这事现在跟你们没关系了。我就一句话,我这帮兄弟都来了,马三是我哥们儿,不管怎么说,我一定帮你把这件事办好,所有后果我们来负责。”
“小伙子,你跟单雄信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你这活脱脱的单二哥,真是个讲究人。兄弟,我得走了……二叔已经带着咱们族人离开了。
祠堂前面留着一块空旷的大地,显得特别开阔。没过多久,十几辆面包车和十几台挖掘机开了过来。开始开得挺快的,但当靠近祠堂大约四十米时,车速明显减慢了。因为祠堂门前三百多人全都手拿着各种冷兵器,摆好了阵势。坐在最前排车里的经理一挥手,“停车,停车!我下来走走看看情况。”
经理下了车,招了招手,“我说一下,谁是你们头面人物?出来说两句。”
加代靠在劳斯莱斯的引擎盖上,懒洋洋地摆了摆手,“你就是这里的负责人?”
“是,我是这里项目的负责人。”
加代冷笑,“回去告诉你老板,我加代就在这里等着呢。我带着全家兄弟伙儿就这么守着,你让他亲自来。要是他来了,咱们能讲得通,咱们当朋友。要讲不通,谁也别想动这个施工地。不信你们试试看。我今天第一次见你,不出手。再来一次,看我不打死你。”
“哥们儿,别误会,我姓刘,是石老板手下的副总,专门管这块地开发的。我知道你们是走江湖的,混社会我也懂。这样,我给你们一百万,算是结个朋友,你别难为我,我就是个打工的。再说了……”
加代忽然转头:“马三,给我弄他!郭帅,丁健,孟军,响子给我放上,不管打不打着!”
丁健、郭帅和孟军一哄而上,噼里啪啦放起响子。刘经理吓得赶紧往回撤。马三从大志手里抢过两根小管子,点燃引芯,朝刘经理砸过去。刘经理一听身后嗞嗞作响,猛地一跃,翻进了挖机的铲斗里。轰地一声,刘经理吓得脸色惨白。司机见状,赶紧抬起铲子转身就跑。十多辆面包车和十几台挖掘机仓皇逃窜。
马三咕哝着:“来一个干一个,来两个就打一对……”
回去的路上,刘经理赶紧给石老五打电话,“老板,我们去拆祠堂,结果被加代带着人给打回来了。”
石老五一听,在电话那头气呼呼地骂道:“你真是个废物!”
刘经理辩解道:“老板,我也知道这事儿我没办好,可对面三四百人,”真理”声啪啪响,兄弟们能不害怕吗?”
“他们还开”真理”打你们了?”石老五问。
“不光开”真理”,还扔炸弹呢!要不是我及时跳进挖机铲斗里,非得被炸成碎片不可。”
石老五想了想,说:“下次你直接让推土机加油门,往祠堂墙上撞,看能不能撞倒。”
刘经理叹了口气:“撞是能撞倒,可我说句实话,我不敢这么干,就算我敢,工人们也不一定敢。”
“那就让他们敢!”石老五说。
刘经理为难地说:“我估计没人敢,他们手里拿的都是真家伙,有的还不是连发的”真理”,是那种银白色的,我都没见过,不知道啥玩意儿,一下能连放六七”真理”。有两”真理”把挖机的挡风玻璃都给打碎了。这要打死两个人可咋办?老板,今天我一挡,司机们都吓坏了,他们还敢上吗?”
石老五愣了一下:“他们真敢杀人啊?”
“我看我们要是敢往里冲,他们就真敢动手。”刘经理说,“今天我们还没冲过去呢,他们就开始开”真理”了。”
“妈的……”石老五骂了一句。
“老板,我有个主意。”刘经理说。
“快说!”
“咱要不找找阿sir吧。”
“这点小事儿我还找阿sir?那不让人笑掉大牙啊?我以后还怎么在房地产界混?什么事都找阿sir?又不是什么事都能摆在明面上。再说了,那事儿本来就有点违规,知道吧?我要你干啥的?我给你年薪,这时候你让我找人,你怎么不说你办不了事,降点工资呢?”
刘经理急了:“老板,你要不出面找人,我也能找点人,但我就是怕我找的人不行。你不出面,怕丢人,我怕我找三四百人,再找点阿sir,结果人数还不够。”“这事儿找阿sir不管用。我觉得自己找人已经够丢人的了,没想到那边还跟老董有交情。”
“他还认识老董?哎呀妈呀,怪不得他这么嚣张呢。”
“所以说,不能轻易找阿sir。你这样,等我消息,我先给老董打个电话,探探他的口气,看看他俩关系咋样。要是关系好,我就让老董劝劝他,让他自己回来。要是关系不好,那我宁愿这儿少赚点钱,你得帮我找些社会上的人,找些狠角色,钱我来掏。我平时不怎么跟那帮人打交道,你不是跟他们熟吗?你找些厉害的来,我要给他点颜色瞧瞧。就算闹大了,出点事儿,我也不在乎。”
“出点事儿?你是说……”“你怕啦?”
“董事长,我倒不是怕。”
“那就这么定了。”
“行,听您的。”
石老五说:“这事儿你要是办不了,副总就别当了,项目我交给别人,你直接卷铺盖走人。”
“董事长,您放心,我肯定能办。实在不行,我跟他拼了,我拿把家伙,做了他,您看行不?董事长,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。”
“我先问问再说。”
石老五随即拨通了老董的电话,“老董啊。”
“哟,老五啊。”
“老董,恭喜你成了四九城的警界大佬啦。”
“你这是说的啥话,咱俩前几天不是还一起喝酒了吗?这事儿你现在才知道啊?”
“老董,我有点儿私事想问问你。”
“啥事儿?快说,别拐弯抹角的。”
“我听人说,四九城有个叫加代的,挺能混,黑白两道都吃得开,听说跟你关系不错。有这么个人吗?”
“嗯,怎么说呢,他就像我的一个小弟,挺不错的。”
“我不是问这个,我是说,你俩关系到底咋样?”
“那关系铁得很,人也不错。”
石老五一听,“行,那我就没啥事儿了。我就是打个电话问问,有人说要给我引荐引荐呢。”
“那见见也无妨啊。”“那人真不错,挺靠谱的。”
“好嘞,我心里有谱了。”
石老五挂了电话,立马给刘经理拨了过去,“小刘啊。”
“哎,董事长,啥事?”
石老五直接说道:“你帮我找些狠角色,下手得狠,能把人打残的那种。要是对方敢装蒜,就直接给他解决了,能不能办到?”
“能,肯定能办到。”刘经理爽快答应。
老董和石老五是老相识了,石老五这电话打来,老董也没多想。石老五还以为加代就是个小混混。
刘经理放下电话就开始张罗。他打了个电话给朝阳和通州交界处的郭大哥。郭大哥和加代同岁,都是六三年的人。
以前东北人来通县的特别多,郭大哥经常和东北人干架,后来手下就聚拢了好几百东北人。
石老五好多项目的打架事儿都是找郭大哥摆平的。郭大哥在家排行老七,道上的人都叫他郭七哥,或者郭老七。
刘经理给郭老七打了个电话,“七哥。”
“哎,小刘啊。”
“七哥,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。石景山那边有个大项目,你知道吧?”
“知道。”
小刘说:“现在工地上有个祠堂,村民不让拆,影响工程进度了。”
“推掉不就得了。”
“对方找了好几百人来护着。”
“谁啊?”
“唉,我要是不告诉你,你敢不敢干?现在老板发话了,可以对他们动手,出事儿老板担着。”
郭老七说:“我帮石老板干过不少抢项目的事儿,这没错。但我觉得你们这事儿不地道,不太讲究。你们咋还打人家老祖宗的主意,让人家老祖宗挪窝啊。”
“哎呀,你还管那个?上头已经发话了,早就该挪地方了,现在对方找了好几百人来。”
“那你想让我怎么做呢?”
“老板发话了,给他们灭了。郭哥,我觉得你够狠,所以我才找你。”
“能给多少钱?”
“你要多少?”
“你先说对方是谁。”
“加代。”
老七一听,“哎呀妈呀,加代可不好惹啊。”“我清楚他,在京城里一声令下,人数肯定不少。”
“我们召集了三四百号人过去。老郭,这事儿你敢不敢接?”
老七直接了当:“五百万。”
小刘咬牙:“我给你八百万,你把他摆平。你手下不是有一票东北的狠角色吗?”
“对面有多少人?”
“三百多人,车都有一百多辆,势头很猛。”
“成,我找人,我安排,但你得跟五哥讲好,我老郭出手没问题,但万一有啥事儿,他得扛下来。”
“放心,我们老板的背景硬得很,从上到下,哪个部门,哪个大佬不认识?”
“行,我先拿到加代的电话,跟他聊聊。”
小刘劝阻:“我劝你别聊,这家伙可不是善茬。”
“哦,懂了,那我直接去找他。”中午通的电话,下午四点多,郭老七带着三百多号兄弟就到了。
一百多辆车浩浩荡荡停在项目部门口,老七下车,一挥手:“小刘。”
“哎,七哥。实在没办法,不然也不会麻烦您。”
“钱备好了吗?”
“准备好了。”
“给我,这事儿我给你摆平。我这就去找他,看他啥态度。能谈就谈,他一走,你们就开工。要是谈不拢,我就把他轰走。”
“好嘞。”小刘递上一张八百万的支票,“进来坐会儿?”
老七摆摆手:“不了,我现在就去,等我消息。”
转身对排得整整齐齐的手下说:“家伙都准备好,到现场听我指挥。要是好说歹说能解决问题,那就算了。要是谈不拢,我一挥手,你们就给我上。不管谁,别让他占便宜,明白没?”
“大哥,放心,都懂。”
老七一挥手:“上车,出发!”百多辆车浩浩荡荡往马家祠堂开去。加代和马三他们带着三百多号人在祠堂前头候着。加代一眼望去,“哎哟喂,这是石老五找帮手来了?”
三十来米开外,车队停了。郭老七从他那辆豪华奔驰上下来,长得不咋地,但气势挺足。加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七,老七也往这边走。
马三凑近加代,“哥,这人我见过。”
“啥时候?”
马三说:“有回狼头在通县栽他手下一个小弟叫小哲的手里,我也跟着吃了亏。狼头找我帮忙,我没捞到好。后来还给了他二十万。”
加代一听,“你咋不跟我说呢?”
“哎呀,我说了,他说要弄死我。我打听过了,他们都是东北来的狠角色,在通县、朝阳混得风生水起,跟通县的大哥二哥都能平起平坐。”
“那又怎样?马三,你丫被唬住了?怂货!”
马三辩解:“我不是怕,就是给你提个醒。”
加代说:“新旧账一块儿算,你看着吧。”
“行。”
老七走过来,“哪位是加代兄弟?过来说两句。我听说过你,在哪儿呢?站出来瞅瞅。”
加代往前一步,“我就是加代。”
老七打量了一番,“哟,兄弟长得挺帅气,可惜了。”
“可惜啥?”
“兄弟,自我介绍下,我姓郭,排行老七,道上的人都叫我郭七哥,或者郭老七。今天想跟你交个朋友,不知你意下如何?要是乐意,咱俩往前挪两步,好好聊聊。让后边的兄弟们先别冲动。江湖上嘛,冤家宜解不宜结,咱没必要结仇。有啥事不能坐下来谈呢?”
加代一听,“咱谈?”
“对啊,有事说事。谈妥了,咱就是兄弟。”
“谈不妥呢?不是白搭?我觉得这事没得商量。”
“哈哈,痛快!哎,兄弟,你这嘴皮子挺溜啊,年纪轻轻的,办事挺利索。行啊,那就这么着。哎哟,那不是马三嘛?还有狼头,你个小崽子也来了?啥情况?”
加代指了指他,“别扯那些没用的,有啥事直说。”
“好,兄弟,既然你这么爽快,我就不拐弯抹角了。我跟刘经理是铁哥们,咱俩要是能处成朋友,那以后吃饭喝酒少不了;要是处不来,那就是对立面了。你自己选吧。”
郭老七站在加代对面,说道:“你要是想马上走人,我请你吃饭,以后有啥事吱一声,我肯定帮忙。但你要是不走,咱俩今天得有个了断。”说完,郭老七回头,“把家伙给我拿来。”手下把一把五连发递给了郭老七。
郭老七说:“我数三个数,能走就走,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”说着,他往后一摆手,“兄弟们都听着,对面领头的叫加代。我数到三,他不走,你们就先打他,专挑他打。”
马三一听,急了,“哥,咋办?”
“咋办?还等他数啊?打!给我打对面的领头的。”加代一挥手,两边立马就干上了。加代朝着大志使了个眼色,“大志,上!”
大志的小炸弹一个个往对方扔去。这种场面,动手了哪能不受伤。
加代这边,狼头第一个挨了”真理”子儿,胸口中了一”真理”,直接倒地不起。加代赶紧让人把狼头拖回来。
丁健端起十一连发,对着对方的小哲就开了火。砰砰两”真理”,其中一”真理”打在了小哲的胸口和脖子上。丁健刚准备冲上去,腿上就挨了一”真理”,一下子跪在地上。丁健咬着牙,对着对方把十一连发里的子弹全打出去了。鬼螃蟹他们赶紧把丁健拽回来。加代这边有猛将,郭老七那边的人也不弱。两边越打越激烈,越来越近。事儿发展到这地步,咱俩跟对方已经缠一块儿了,这时候再放鞭炮啥的,那肯定伤着自己人。郭帅顺手从后腰抽出大砍刀,那边儿一个小子举着把武士刀就冲了上来,照着郭帅的脑袋就砍。郭帅反应快,往旁边一闪,那刀就剁在了他肩膀上。郭帅借着劲儿,一把拽过那小子,顺势就把他给放倒了。接着,郭帅一把抢过那武士刀,左劈右砍,威风凛凛。
二老直接拎着消防斧就冲了上去,对方根本搞不清二老到底要砍谁,二老光冲着一边,可目标却是另一边的人......
一顿乱斗之后,郭老七那边七八十号人挂了彩,加代这边也有六七十号人受伤。郭老七一看,心想800万太亏了,赶紧给刘经理打了个电话:“小刘啊。”
“哎,七哥。”
“这边打得太狠了,没收住。”
“没事,五哥担着呢。”
老七急了:“这不是担不担的问题。我兄弟伤了七八十,你得再给我加1200万,我才帮你打下去。现在对方也伤了几十个,但谁都没跑,还在死磕。赶紧给我加钱!”
小刘一听,说:“七哥,这事我做不了主,得跟老板商量。”
“那你赶紧商量!”说完,郭老七就挂了电话。
这时候两边都不敢停,谁停谁倒霉,后背就露给对方了。现在就看谁狠,谁不怕死,谁能撑到最后。
正打着呢,二叔带着二百多号族人来了,手里拿的啥都有,菜刀、锄头、镰刀、铁锹。二叔一挥手:“誓死保卫祠堂!族人们,上!”
老郭一看,傻眼了,大喊:“兄弟们,给我打!我去拿钱给你们上医院!”说着,十多个兄弟护着郭老七上了车,嗖的一下跑了。
郭老七手下的兄弟一看,也没心思打了,扭头就跑,扔下一百多号倒在地上的兄弟。
加代这边呢,狼头已经晕过去了,丁健脸煞白,手指着小哲:“哥,看那个。”
加代过去一看,小哲已经没气了。丁健一听,也晕过去了。加代赶紧安排人把受伤的兄弟送医院。
然后加代给李满林打了个电话:“满林啊,赶紧给聂磊打电话,让他来四九城。”
“代哥,你别说了,我听你说话都颤了。我马上过去。”
“好嘞,快点!”
接着加代又给于海鹏和五雷子打了电话。
加代把200来个没受伤的兄弟留在了马家祠堂。我带着几个兄弟赶到了医院。十多个钟头过去,李满林、聂磊、五雷子他们也到了。一看加代那眼睛熬得通红,心疼得要命。丁健那条小腿,肉都快没了。郭帅、马三、孟军也挂彩了。加代倒不担心兄弟们受伤,他就怕狼头救不回来。要是狼头有个三长两短,他可咋跟人家老娘交代啊。
一群大哥围着加代安慰他。于海鹏说:“代弟,别愁,咱们兄弟都来了,你就放宽心。你在医院好好休息,照顾好受伤的兄弟,剩下的事儿交给我们。你看,满林、聂磊都来了,还有我这岁数大的岳鹏,马林他们不也来了嘛。”
大家正说着,邹庆带着手下江鸿和老魏来了,他一脸幸灾乐祸地说:“代哥,听说有兄弟受伤了?咋还让人给打了呢?”
所有人目光都集中过来了,邹庆一看,感觉跟被刀刺一样。猛鬼天往前一站,“你说啥呢?”
“哎呀,大哥,我没那意思,您别激动。”
于海鹏也站了出来,“你这是啥意思?来看笑话呢?”
邹庆连忙摆手,“没有,没有。江鸿,你瞎嚷嚷啥?不好意思,不好意思。代哥,谁受伤了,我去看看。江鸿,你说话注意点。”
“庆哥,我错了。”
邹庆又说:“代哥,我们太心急了,说话没过脑子。”
加代摆了摆手,“进去看吧,丁健、马三、郭帅、孟军还有狼头都受伤了。”邹庆赶紧带着江鸿进去了。
蓝刚凑到邹庆跟前,“认识我吗?”
“不认识。”
“我叫蓝刚,我大哥于海鹏,开矿的。你来这里凑啥热闹?”
“没,没有。”
蓝刚说:“现在我一颗子弹就能要你命。”
“刚哥,咱不是朋友吗?”
“咱是朋友?”
“你不是跟代哥关系挺好的吗?”
蓝刚反问:“你跟我代哥关系好?我认识你是谁啊?”“你算哪根葱,值得我认识?”于海鹏大喊起来,“蓝刚,蓝刚,快过来,别吓唬他了。咱们得商量下接下来咋办。”
邹庆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于海鹏开口说:“各位兄弟,我年纪大些,大家也都给我几分薄面。加代的兄弟们也受伤了。加代,咱们合计合计咋办吧。”
加代摆了摆手,“没事,你们不用琢磨了,到时候我跟你们一块去。这事儿我肯定不能善罢甘休,我饶不了他。”
于海鹏一听这话,连忙说:“加代,你听我的,你别去了。”
话音刚落,加代的手机响了,一看是老董打来的。接起电话,“董哥。”
“加代,别废话,赶紧把你的人都撤了。”
“董哥……”
“别跟我啰嗦。石老五现在在我这儿。我保证今晚马家祠堂不会有人去捣乱。你赶紧把人撤走。”
“董哥,我那帮兄弟不能撤啊。”
“你连我都不信了?我这身份能骗你吗?你怕啥?”
“董哥,这事儿都到这份上了,你可能不知道,我身边兄弟伤得不轻,有一个差点就没了。你体谅体谅我吧。”
“那你把人留在那儿,你赶紧来我这儿。我不希望你出事。快点,听见没?”说完,老董就挂了电话。
于海鹏说:“加代,你先去。我们去祠堂。”
邹庆一听这话,“江鸿,老魏,赶紧集合兄弟。加代哥,你记住,我邹庆冲在最前面,守在祠堂门口,谁要敢动祠堂,先从我身上踩过去。”
加代摆了摆手,“马三,你带鹏哥他们去祠堂,我去市公司瞅瞅。”
“好嘞。”马三答应了。
王瑞开着车,拉着加代就往市公司赶。
到了老董办公室门口,敲门得到允许后,加代推开门,看见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,老董坐在茶几旁边。那边沙发上空着呢,老董一挥手,“来来来,坐下聊。”
加代没动,老董接着说:“来,我给你介绍下,这位是石老板。老石,这是我兄弟加代。”
老石摆了摆手,“你好啊你好啊,真厉害!老董,我虽然没见着,但我手下兄弟跟我说了。你把郭老七打得那叫一个惨。郭老七还临时找我加价,说要多给1200万,不然就不打了,直接走人,还说后果让我来担。你想想,你这兄弟得多猛。”
老董又说:“快坐吧。”加代还是站着,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老石。老董再劝:“加代,坐吧,来来来,喝茶,董哥给你倒。”说着给加代倒了杯茶,加代这才坐下。老董道:“你俩都是我哥们儿,咱也别扯那些关系和背景了,这事儿到我这儿就算完了。加代肯定给我面子。老五,你看你咋想的?”
“我咋想的?老董,这事儿明摆着,突然冒出这么个人,说不让我干就不让我干了。哪有这样的道理?我老是碰到这种事,生意还怎么做?我做事从来都是逢山开路,遇水搭桥。到现在为止,还没有我石老五解决不了的事儿。老董,我不是不给谁面子,咱俩也认识十多年了。你现在地位高了,跟我说话都这样啦?想想当年,咱俩是这么说话的吗?别的不说,你给句话。给我来根小快乐。”
老董一听,“啥?”
石老五说:“把你那小快乐拿出来,给我一根。”
老董递了根过去,石老五叼嘴上,老董打着打火机。石老五一动不动,“往前来点。”
老董给石老五点上,说道:“你这是故意给我脸色看啊?郭老七郭老八的,咋回事儿?你把他叫来,我看看我能不能把他扔进去。老五,加代,今天你俩都在我这儿。”你俩别走,就在这儿,我给你俩二十分钟,瞅瞅能不能打个明白。不管打出啥乱子,输了的那方自己担着。你俩不都挺能耐,互相不服嘛?今儿就让你俩打个痛快。谁输了,我送他进去,赢的我不管。不管打成啥样,输的那方掏钱,咋样?二十分钟,分出输赢。输了的那个,我来收拾。我混到今天,可不是吓大的,明白不?加代!”
“董哥。”
老董说:“别告诉我你怂了不敢打。怂?我只要十分钟。”
老董转头问石老五:“你咋想的?”
“我咋想的?你这样做有意思吗?”
老董说:“你不是要拆那块地儿吗?这不都是我朋友嘛,都说认识我。你俩动手吧,二十分钟解决。”
石老五问:“那我要打不过咋办?”
“打不过?那你还嘚瑟啥?还硬气啥?”
“行,没问题。加代,你兄弟不少受伤了。”
“咋啦?”
老石说:“别说我欺负你,你叫点人来。”
加代说:“不用了,这些就够了。你是不是没人了?”
“呵呵,笑话,我会没人?”
老石打个电话:“老七啊。”
“五哥,你咋亲自给我打电话了?”
“听着,你不是要加一千二百万吗?我给你加到两千二百万,总共三千万,你把事儿给我办妥了。不管啥乱子,我都担着。但有一点,十五分钟解决战斗。超过时间,钱没有,事儿也不管,你自个儿看着办。十五分钟搞定,三千万就是你的。”
“说定了,再给两千二百万?”
“对,你直接来公司拿钱,我让小刘把支票开好等你。”
“好,我马上准备。”郭老七挂了电话。
石老五说:“加代,等着瞧。我叫人了,你来吧。”加代打了个电话,“鹏哥。”
“代弟啊。”
加代说:“他们人朝那边去了。”
于海鹏一愣,“你咋知道的?”
“我俩约好了,在董哥面前约好的。时间紧。”
“时间紧是啥意思?”
“快点儿解决,十分钟内。鹏哥,看你的了。董哥让咱俩分高下,谁输了就得挨收拾。”
“哦,我明白了。”
挂断电话,于海鹏大喊:“蓝刚!”
“哎,大哥。”
“把冲锋”真理”给我备好。一会儿你找个兄弟和司机,开辆悍马待命。”
“啥意思?”
“要是打起来,那姓郭的肯定跑。你派两个人追着他打,干掉他,然后塞进车里,拉回矿山处理。”
“行,大哥,我懂了。”蓝刚安排了一个护矿队长和一个司机,开着悍马绕到进村口埋伏起来。
接着,于海鹏把李满林、聂磊、五雷子、顺义二胡、鬼螃蟹他们都叫了过来,“兄弟们,加代来电话了,说他们快到了,准备好啊。”
不一会儿,五十多辆车浩浩荡荡地开过来了,最前面是辆蝴蝶奔,车队摆成了倒三角的阵型。
于海鹏一挥手,“准备好,他们来了!”
车一停,郭老七下车,一挥手,“抄家伙!”
于海鹏问:“哎,我问一下,哪个是郭老七?我刚才没看见。过来说几句行不?”
“加代呢?你们是加代的人吗?”
于海鹏说:“我们是加代的朋友。听说他被欺负得不轻,我们作为朋友来帮忙。哥们儿,能不能聊聊?”
“我跟你有啥好聊的?”
“没啥好说的?”
“没有。”
于海鹏一听,一挥手,“打他!”
蓝刚带着护矿队,拿着冲锋”真理”就冲了上去,后面跟着李满林的火枪队,再后面是顺义二胡他们。
突然间,四周响起了一片乱糟糟的声音,紧接着,四五十个人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,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了。对面那帮家伙手里的五连发,在咱们护矿队的猛烈火力下,简直就成了摆设,一点用都没有。郭老七眼尖,扯着嗓子就喊:“快跑啊!”
于大鹏一看这架势,也急了:“咱赶紧撤!聂磊,你麻溜回青岛去;满林,你回太原老家;马三,你带着你们老马家的人看好祠堂,有人问起来,你就啥也不知道,装傻就行。邹庆兄弟,你们三个跟我来。”
邹庆一听,愣住了:“跟你走?去哪儿啊?”
“朔州!”
“为啥去那儿?”
于海鹏拍了拍邹庆的肩膀,说道:“兄弟,咱俩今天是头一回见面,但你得知道,我和加代那可是过命的交情,我俩经历过多少生死关头啊。没有加代,我早就没了,我这条命都能给他。我在朔州有十七个煤矿呢,具体多少钱我就不说了。你跟我去,矿上有的是活干。”
邹庆还是犹豫:“我在四九城挺好的呀。”
“兄弟,我是为了你好。你不走,等会儿阿sir来了,不抓你抓谁?别想那么多了,跟我走吧,保命要紧!”
邹庆还是摇头:“大哥,我真的不能去。”
这时候,蓝刚一听邹庆不肯走,直接拿微冲顶在了他脑门上,“咔嚓”一声响,”真理”管都冒烟了,还带着一股焦臭味。邹庆吓得直喊烫。于海鹏叹了口气:“兄弟,我怕你留下是个麻烦。将来要是有人问起来,你把我们出卖了,我们不就完了吗?”
邹庆连连摆手:“大哥,我不会说的。”
马三也在旁边劝:“大庆,你就跟鹏哥去吧。”
邹庆没办法,只好和两个兄弟一起被押上了车。
郭老七往回跑的时候,第一时间就给石老五打了个电话:“五哥,大事不好了……”“老七啊,巴西那边,咱得撤了,跟你说一声,咱这就走。”
“咋样了?赢了没?”
“赢啥赢啊!”
“咋回事儿?不是说就小场面吗?怎么一下子倒下了五六十号人?”
老五一听这话,急了:“你他妈咋搞的?”
“对方那火力,微冲都整上了,这能咋整?”
“那你自己咋样?”
“嗨,受了点皮外伤,胳膊被擦了一下。”
“行了,我知道了。”
电话刚挂,车开到村口,咕咚一下,郭老七那辆骚气的蝴蝶奔就翻进了路边的沟里。蓝刚那帮兄弟下车,对着车里就是一梭子。郭老七和司机,瞬间被打成了筛子。两个人把他们往后备箱一塞,又对着车来了一梭子,那蝴蝶奔立马就冒火了。两人上车,一溜烟儿地跑了。没多远,就听轰的一声,郭老七的蝴蝶奔炸了。
老董办公室里,石老五接了电话,脸色刷白。这石老五,一辈子就没栽过跟头,这会子头低得跟啥似的,就是接受不了这失败。
马三给加代打了个电话:“哥,现场就咱马家村的人了,对面又倒了四五个。海鹏大哥他们已经撤了。”老董一看表:“20分钟了,时间到了,我是不是该抓人了?”
石老五说:“老董,兄弟我服了。”
老董说:“那就按我之前说的办,赔偿你来出。”
“行,我回去准备准备。”
老董又说:“我跟你们说,谁要敢找后账,不管是谁,我亲手办了他,让他再也回不来。老五,咱三儿关系不错,我提前告诉你,谁要是敢给我找麻烦,我定斩不饶。你把善后给我处理好,我啥都不知道,也不问。要是有人告上来,我拿你是问。听明白没?”
“听明白了。”
“听明白了。”
老董一挥手:“走吧。代弟,你也走。”
两人从老董办公室出来,到了市公司门外。
石老五说:“老弟啊,我给你5000万,那祠堂我也不管了。这事就这么过了,行不?”加代直截了当地说:“八千万,一分都不能少。”
石老五咬牙切齿地回应:“行,我给!”
第二天,石老五爽快地把八千万打到了加代的账上。加代转头对兄弟们吩咐道:“这事儿,谁都不能往外透露半个字。别人爱咋说咋说,咱自个儿得守住嘴。万一让老董知道了,他非跟咱们翻脸不可。到时候,谁也救不了谁,知道吗?尤其是你,马三,这次动手太狠了,这可不是啥光彩事儿。”
随后,加代拿出钱来,给顺义二胡、聂磊、李满林和于海鹏每人分了五百万,鬼螃蟹拿了一百万。天海鹏说啥也不要,加代拍了拍他的肩膀说:“鹏哥,你别让兄弟为难,让蓝刚给手下兄弟们分了吧。”于海鹏这才勉强收下。
邹庆和两个兄弟被扔到矿山后,三个人挤在一个十二平米的小屋里,吃喝拉撒全在这小空间里解决。邹庆感觉活得还不如一条狗,每次看到送饭的来,都哭着求情。可于海鹏一忙起来,就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。直到一个月后,手下人汇报起来,于海鹏才恍然大悟。他赶紧给加代打了个电话:“代弟,那个叫邹庆的,能不能给放回去?”
加代一听,愣了:“卧槽,鹏哥,他还在你那儿呢?”
“嗯,我怕这小子嘴不严实。”
“鹏哥,你放心把他放出来吧,我这边都摆平了。”
“行。”
于海鹏这才把邹庆、江鸿和老魏给放了出来。他警告邹庆:“老弟啊,你听好了,不管外面有啥风吹草动,你都不能胡说八道。加代是我最好的兄弟,你跟着他,他罩着你,你啥事儿没有。要是哪天他不罩着你了,我亲自收拾你。”
“鹏哥,为啥呀?我又没招你惹你。”
“你是惹事儿精啊,知不知道这事儿有多大?你要是说出去,别说我不放过你,聂磊和李满林能饶了你吗?”
“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加代身边,啥事儿都不会有。你要敢对加代有一点不敬,哼,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,知道吗?”
“知道了。”
“行,我派辆车送你们回去。”
于海鹏安排了一辆车,把邹庆、江鸿和老魏送回了四九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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